取之有道: 【四叔退休】「阿二」的智慧

2021年7月4日星期日

【四叔退休】「阿二」的智慧

約年半前四叔宣布退休，當時寫了這篇「阿二的智慧」，回顧四叔一生其中一個厲害之處在於隱藏自己，永遠做「阿二」。然而，今時今日的政治環境，隨時做「第二十」都有點麻煩，所需要的是更高境界的智慧(見最後的影片連結)，四叔的子孫有沒有呢？

繼李嘉誠宣布退休之後，今年91歲的「四叔」李兆基亦宣布考慮退休。近期不少報道講述四叔的傳奇一生，根據福布斯2018年富豪榜，李兆基以2,378億元排全球第24位，香港則排第2位。

有沒有發現四叔有一個好特別的地方，就是他總是做阿二（不是阿四）。到底他是否做不到第一？還是故意做第二呢？

做阿二的地方，當然包括富豪榜排名。大家可以話富豪榜，不及人家有錢，自然排第二嘛。其實不少評論都認為這些富豪榜並不能準確計算富豪身家，只能於公開地方處找資料計算，例如上市公司等。然而，不少富豪的身家有一大部分也是不為人知的，隱藏部分就不可能被計算得到。

其實富豪們都在玩一個遊戲，就是「面個浸」與「底個浸」，一眾富豪枱面一盤數，因為要做到富可敵國，好難不借助公眾集來的資金，把公司上市可以火速壯大。然而，枱面那盤數絕對不是富豪的全部，相信枱底還有更多。

枱底有多少？相對枱面部分可以好多，即使首富李嘉誠也有。2014年，李嘉誠曾經指外國雜誌估少他四成身家，其後補充指外國雜誌的計算數字並無錯，無論是長和系或赫斯基，全都是上市公司，資料全部睇得到，但外界不知悉他十幾年前私人持有赫斯基。

若按當天《福布斯》的統計，2014年時，李嘉誠財富達2,496億元。若這是估少了四成的話，代表還有約1,600億元的枱底數。

相信同樣的情況也出現於四叔身上，這代表排第二的四叔，若真的想做第一，一定有方法，只要把枱底數多放一點出來給人計算，一定可以得到首富之位。但四叔並沒有這樣做，應該是因為他故意不想做第一。

除富豪榜做第二，其實還有其他範疇也有此情況。例如慈善捐款，我們每次見到四叔的捐款都不會是最多的一位，總是比捐最多那位少一點，做第二。捐幾百萬、幾千萬、幾億元，可能與捐最多那位只相差一點點，要做捐款最多那位並不困難。反而做第二多捐款那位更煩，因他需要知悉人家捐多少，自己才能定出捐款金額。或許四叔就是要做第二，不要做第一。

想做第二，除了尊重別人、低調謙卑，其實內裡還有不少大智慧。

中國人社會，不難理解「槍打出頭鳥」的道理。每個範疇做第一的，需要創先河，成為代表人物，其實所受的壓力不輕。

以下幾個有趣問題：

一、提起地產霸權，你會想起誰？

二、談到富人壓榨窮人，會想起哪位富豪？

三、要反對有錢人，大家會選擇到哪處示威？

三個問題，我腦中的答案都不是四叔，因為這些年來，他成功把自己好好「收埋」，沒有做「出頭鳥」，這是十分大智的境界。

做「出頭鳥」，除了無形壓力之外，其實有更實質的問題。例如內地政府突然要打壓有錢人，在香港找個代表人物來祭旗，一定先選個首富來搞。當然，實際情況可能更複雜，因要取決各人對政治環境的控制，但做第一絕非好事。

曾經有工程前輩跟我分享，前輩是屋宇裝備的承辦商，屋宇裝備中有四大範疇，俗稱風、火、水、電，前輩負責其中一範。

對於工程進度，前輩的哲學是好好控制自己負責那一範，不做最快，也不做最遲。不做最遲完成的一範不難理解，工程進度跑第尾，一定經常被人罵得最厲害，經常要瘋狂趕工。

但也不做第一，因為早早做完，一定遇上不少問題。例如太早完成，安裝完成的設備，在工地有較高機會被破壞。太快，未必能與其他範疇夾好位置，最終安裝錯位，需要拆掉重新安裝。最終大大增加浪費與蝕本的機會。

聽到這些智慧，放在心中，有時做第一，做最快，不是最好。四叔的智慧，富豪榜永遠有份兒，但從不做第一，值得細味。